笛蘆飛 作品

第三章

    

,蘇昭雲比京都裡大多數美人不一樣,嬌美的臉龐上透露出一絲冷峻,給人一種“生人勿近”之感。燕肆轉身走近蘇昭雲,一身鶴立鬆骨,毫無常年病弱之態。燕肆忍不住挑逗蘇昭雲,“你說,倘若薑國不派兵援救我們,燕國當真就要亡國了嗎?”蘇昭雲冷冷道:“不知道。”她在認真看日落,並冇有轉身。但她並冇有對他身為皇子不受寵的一種看不起。蘇昭雲對待不熟的陌生人,從來都是冷冷淡淡。燕肆見她又安靜了下來,對她愛答不理的一副態度...-

我的囚徒

第三章

清晨。丞相府。

蘇昭雲一般不嗜睡,每日的作息也是相當規律。此刻雖然時間還早,但她早已起床洗漱整理。

秋闌端著早膳進來,“小姐,沈公子派人來說他今日有事就不和我們一同去長恩寺了。”

蘇昭雲拿起筷子,“也好,省得他一直在我耳邊叨叨叨個不停。”

“哦對了春韻,你去和爹爹說今日我要去長恩寺,怕是趕不回來用午膳了,讓他今日不用等我回來用膳了。”站在門口的丫鬟微微欠身,應答了句,“是。”

早膳過後,蘇昭雲就和秋闌一同出了門去。

門口是一早便吩咐好的馬車,從丞相府去到這長恩寺要耗費一個多時辰趕路,這麼長時間的路程,再加上一路上的山路顛簸,馬車到達長恩寺坐落的山腳底下蘇昭雲便叫停了馬車。

兩人下馬車後,蘇昭雲吩咐他們就在此處歇息著,等她們祈完福下山時再啟程。

秋闌攙扶著她,“小姐,還好吧?來,路上碎石較多,小心點。”

蘇昭雲長舒一口氣,“還好,走走也好,透透氣。”

上山抵達長恩寺後,眼前的景色確實彆具一格獨具特色。

長恩寺前有一棵蔥鬱挺拔的樹,枝繁葉綠,上麵用紅繩掛著不少他人的祈願,隨著風起滿樹飄蕩,甚是美哉!

門口的弟子帶領蘇昭雲進去祈願,一番事宜過後已然是快要晌午。

秋闌:“小姐,我們下山去吃午膳吧,我剛剛看到山下有兩家鋪子。”

不巧兩人剛出長恩寺便聽見遠處幾聲“轟隆隆”的雷鳴聲響,隨後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大雨。

秋闌倒是先慌了,“這小姐,我們冇有帶傘出門,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出門冇準備好雨傘。我該想到會下雨的。”

見秋闌一臉自責,蘇昭雲出聲安撫,“好啦,彆自責,你又不是神仙,怎麼能料想到會下雨?”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小姐?”

蘇昭雲放眼望去,遠處青山重重,層巒疊翠,在這場淅淅瀝瀝的雨中若隱若現,“隻能等等看這雨會不會停了。”

斜風細雨總往屋簷底下吹來,積少成多。此時兩人的袍子也被這飄進來的斜風細雨打濕了不少。

站在長恩寺門口等也不是個辦法,“小姐要不我們還是進去等雨停吧?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下來,您站這怕是會受風寒的。”

蘇昭雲剛想和秋闌說,“冇事,不用麻煩長恩寺的師傅們了。”這話還冇說完就聽見山前來了位稀罕客。

那人仍舊是少年才氣,言語間也是笑意洋洋,“蘇姑娘,這大雨天你們可是要下山去?”

秋闌見到燕肆的到來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二殿下,我們院是要下山去的,可是剛出來就下起了大雨,隻得在此處躲雨。”

分明前幾天還十分的不待見他,這回倒是積極。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說我要你手中的傘。

燕肆嘴角似有若無的輕挑一下,似是明白後意味深長的開口說道,“哦。”

“那,我剛好要進寺裡辦些事情,蘇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妨就將這把傘贈與姑娘?”

說歸說,燕肆這人還倒是一如往常,一副不太正經的模樣緩緩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此時兩人距離極近,蘇昭雲分明看到他眉間含笑,眼眸生波。

什麼意思?

得意?

蘇昭雲剛伸出手要去抓住那把傘柄,燕肆卻突然將傘往後收了收,蘇昭雲抓了個空,一臉驚訝地望向他。

“嘿蘇姑娘原來對我還有另一種表情啊,這可是對燕某刮目相待的意思啊?”

蘇昭雲死死盯著他,“你少得意。”

燕肆這才乖乖的將傘送入蘇昭雲的手掌之中,兩掌交傘之間,燕肆似乎有意將指腹觸碰到蘇昭雲的指尖。

刹那間似有一股電流傳入身體,電的蘇昭雲一時更加清醒,“多謝殿下美意,下次這種把戲少在我麵前班門弄斧。”

燕肆將手中緊緊握了許久的那把油紙傘遞到蘇昭雲身前,“不用謝,出門在外本殿下應該照顧的。”

燕肆就這樣目送著秋闌撐著傘和蘇昭雲朝山下走去。

身後一言不發的侍衛月影上前,“殿下屬下不明白。”

“您為何要冒著這麼大的雨來給蘇姑娘送雨傘呢?這既然來送傘,又為什麼不好好和蘇姑娘說呢?”

燕肆一笑,“你不懂,情趣,情趣。”

這話更是讓侍衛不解,到底還是不敢再多問。

秋闌在山腳下找了家客棧,可以暫時歇歇腳。

這雨勢不減,反而越下越大,看來得要等上一陣。蘇昭雲吩咐秋闌把原來在山底下看馬車等她們的夥計們也一同招呼進來休息。

用過午膳後,雨勢倒是有所減退,但也還算不得小,加上這山路也不好走,是這樣決定還是再等等。

這是不知道哪裡跑來一個臟兮兮的小孩,懷中抱著個什麼東西,後麵還追著幾個人,“彆跑,叫花子,還想偷我饅頭。”

幾個大人都對一個小孩子拳腳相向,嘴中還嚷著,“讓你偷,讓你偷,打死你……”

小孩被那幾個人追上後便是捱揍,卻是死死護住懷裡的饅頭。

蘇昭雲一項姓夏侯藏醫熱血心腸,遇到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管。

她直接起身朝外邊奔去,“乾什麼都停下。”

領頭的那人氣勢洶洶,“姑娘,你也彆多管閒事。這叫花子,偷我饅頭在先。”

“偷你一個饅頭你就追著他滿山路跑,這大雨天要出人命怎麼辦?誰來擔這個責任?”

“是這小子偷東西在先,我們也不能縱容偷竊者。”

“是這小子死有餘辜!”

“要不是生活不下去了,誰又會冒著生命危險來頭你們一個饅頭呢?”

剛剛打鬥期間,蘇昭雲出去拉架,雨水與泥水濺了她滿身。不知何時燕肆竟站到他的身後為她打傘,“小兄弟這大雨天的,大家都不容易,你看要不這樣,他偷的饅頭我付三倍,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好吧?”

“那好說好說。”

那幾個人拿過錢後就離開了,這時燕肆的聲音再次響起,“月影,這小孩帶回去讓他充軍營。”抬眼有看著眼前那受到驚嚇的瘦弱小孩,似乎是在向他詢問意見,“軍營裡管吃管住,還能報效國家,你可願去?”

小孩連忙感激點頭。

月影帶小孩離開後,蘇昭雲這才轉過身來詢問燕肆,“你這麼過來了?”

“當然是放心不下蘇姑娘一個人了。”

“我就記得剛剛纔和你說過冇多久,你少來這套,本姑娘不吃。”

“你看,真心話不聽,說違心話也不對的,蘇姑娘你說對吧。”

說話間,蘇昭雲感覺到一件鬥篷從身後披了上來,“蘇姑娘方纔站在雨中好一會兒,想必淋了不少雨,這要是受了風寒,那可不好。”

燕肆這麼一說,蘇昭雲才留意到剛剛他們打鬥期間,蘇昭雲出去拉架,雨水與泥水濺了她滿身,自然都沾濕不少。

蘇昭雲接過肩上的鬥篷,雙手將它向內攏了攏,“如此,那便有勞二殿下照拂了。”

雨勢漸緩,蘇昭雲不想在此處多待,秋闌過去朝夥計們傳達,冇過多久,他們一行人便下了山區。

剛回來就見蘇相在主院廳堂踱步,一見女兒回來便立馬迎上前關心,“雲兒,前一會兒又是雷鳴又是下雨,你冇淋著吧?”

這京城人人都知道蘇相愛女,這會兒蘇相將剛回來的蘇昭雲上下左右全身打量一番,這才發現她身上披著的寬大鬥篷,不解道,“這是?”

蘇昭雲搶先回答,“哦爹爹,回來途中偶遇二殿下,就順道借了把傘,他說不喜歡這袍子,我看剛好可以用來擋雨,就順手拾了回來。”

蘇相一臉慈祥,自己的女兒還是自己最清楚,“你呀還是像從前那般俏皮,那二殿下在你這也冇少吃癟吧?”

蘇昭雲撒起嬌來,“哎呀爹爹,女兒哪有這樣。”

“好了好了,快進去換換衣裳,彆受寒了。”

傍晚。王府。

扶風正和燕肆稟報近來勘察到的訊息。

扶風:“殿下,這個燕國的苓妃娘娘有些線索,屬下找到當年幾位被遣散的宮女詢問到,苓妃娘娘前幾年是自己跳進古拉湖薨的,聽那位宮女說,苓妃娘娘生前一直有心之所繫之人,燕國王君當時點名讓他作為和親公主從陳國嫁過來,苓妃娘娘一直不願,生下燕肆後才選擇跳湖。”

陳策安食指輕敲桌案,深情若有所思。

扶風有補充說道,“不過,屬下瞭解到苓妃娘娘和這個燕肆經曆過一場大火,此後苓妃娘娘便蹤跡難尋,當時燕王悄悄派了不少暗線秘密找尋,可見也是對苓妃娘娘深愛至極。”

說到這,陳策安猛拍了一下桌板,言語輕佻,嘲笑意味不言而喻,“深愛?他也配!”

扶風見陳策安大發脾氣,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殿下,屬下查到,當初那場大火果然有蹊蹺。”

“當年那場大火想來應當是苓妃娘娘想要逃離的一個金蟬脫殼之法罷了,隻是萬萬冇有料到她會忍心把自己親生兒子拉了進來,當時真正的燕肆年齡尚小,久困燃燒的屋子中呼吸衰竭,窒息而亡。”

如此也是給了陳策安接替燕肆,成為燕肆開始在燕國佈局一切的一次絕佳機會。

是啊!這個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不放過的母親,卻在一胎雙生之後將其一的自己秘密送回了陳國,此時的陳策安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她好呢?

或許她會有許多言不由衷,迫不得已,但此時陳策安也不想探究。他輕輕閉了眼,揉了揉眉心,“佈防圖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哦,屬下買通了幾個探子,燕國佈防布控分批由四人掌管,這其他三個都好對付,就是這蘇相,是個硬骨頭。蘇家世代是忠君愛國的模範,蘇相這人是個“老頑固”,外人都說他向來說一不二,忠國程度也是數一數二,屬下怕擅自行動會打草驚蛇,一切還等殿下定奪。”

陳策安掀開眼皮:“蘇相?”

“雖從從未和他打過交道,但是這些天倒是和蘇昭雲接觸不少,由此看來,蘇昭雲的那股剛毅之氣竟是祖傳而來。”陳策安輕笑,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這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扶風附和,“是啊,如今的燕國虛有其表,其心中空,隻要搞定那個蘇相,拿到佈防圖,我們的計劃實施指日可待。”

“你即刻去一趟丞相府,就說明日我要邀蘇姑娘看戲聽曲,順道去取那日的鬥篷。”

一個時辰後,蘇昭雲就聽秋闌說了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心中不免揣測,“他到底是何目的?”

秋闌也看出了燕肆的不懷好意,“小姐,雖然他今天好心降雨傘相贈,但後來奴婢想來也不會那樣巧合,定時有所圖謀,明日還是不去的好。”

蘇昭雲:“我知道他心懷不軌,我倒是想探探他究竟是何目的”

秋闌還是一百個不放心,“小姐。”

蘇昭雲:“他明顯有意說到下雨天的鬥篷,這正常身為皇子,一件鬥篷而已,何必在意?想來是要讓我明白今日欠他一個人情,如此他便敢篤定明日我一定會去赴約。”

蘇昭雲不自覺輕笑一聲,“哼,那我便去會會他。不過我好歹是蘇府千金,他即便是心懷不軌,想必也是不敢再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對我行凶,放心吧放心吧。

蘇昭雲想得到秋闌是個多憂多思之人,“明日你隨我一道去,可放心了?”

-為是宮醫的預判靈驗,不曾想經此一遭,二殿下這病弱之症大為好轉,纔有瞭如今的這幅朗朗康健模樣。”“大火?”“這我們也很奇怪,不過當時說是這場大火驅走邪祟,火神保佑。還有就是他的母親苓妃過世,在天上為他庇佑。”苓妃娘娘?“不過這些都是都是後來的人口口相傳來的,具體的我們都不太清楚。”站在蘇昭雲身旁的秋闌也對這位二殿下心生憐憫,“這二殿下也是真可憐,出生冇多久就冇了娘,也不受王君寵愛,還從小多病多災。”...